2020年疫情中,恰逢我们班入学30周年,同学们采用视频会议进行了聚会。30年前,我们还是青涩少年,有三位同学仅16岁。30年后,我们分布在祖国各地和全世界了。
图注:1994年毕业照,一排中韦钰院士、右四顾宁院士
2024年11月9日和10日,在东南大学生医系40周年庆期间,我们班又有了小团聚,正值毕业30年。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十)年。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同学),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对于东大90级的同学来说,最值得一提的莫过于是“新区第一届”了,美名其曰“拓荒牛”。1990年9月,东大浦口校区启用,1500名新生入驻,开始了新时代的“上山下乡”。这里没有上届老生,只有初出茅庐的我们。入校时,路才浇灌好,工人们还在紧张地铺路边的草皮。我们班同学还自告奋勇去植过不少树,初生的小树如同“牙签”一般。转眼30多年过去,俱都是大树了。
学校对面是交通专科学校(后来并入东大),附近南大的浦口新区还在建设,1993年正式启用。“浦口大学”的缩写PKU对标北京大学(PEKING UNIVERSITY),同学就是PKUer了。
大一基础课延续了高中的数物化英,也有人叫这里是“浦口高中”或“高四”。山里的生活并不丰富,我们总在是倒数搬到市区本部的时间,但是时光总可以改变一切,青葱岁月变成美好回忆。
到2006年为止,共有6万名学生曾经在浦口校区学习和生活,呆浦口的时间从一年延长到两年,最后居然到了三年。南京市民于1997-99在浦口呆了足足两年,然后去追逐音乐梦想。
当年有个影响很广的传说:计算机专业供过于求,生物是21世纪的科学。不知道是哪个混子写的,我恨不得抓他出来暴打一顿。因为这个传言,那几年生物相关专业的招分都非常高。班上30余人,保送的就有十来个,都来自江浙名校,《作文通讯》里,吴霆发表过《后羿逐日赋》。还有好些同学来自北、上、广这样的超级大城市,见多识广,甚至和外国人说过话(我之前见都没见过)。我这样18线内地县城来的“小镇做题家”深感压力。
生医系的大部分课程和电子类专业大同小异,当年清华和西交的这个专业干脆就在电子系里。韦钰院士是新中国第一个电子学女博士。后来我们还学了《人体解剖学》、化学(无机、有机、生化)等课程,“宽口径”培养,让我们系学生毕业后干什么的都有。
我们上的是《数学分析》而不是难度略低的《高等数学》。老师讲课象天书一样,教材还是手写油印的,我有时候要抄孙亮的作业。考试之前“抱佛脚”,去图书馆借了经典的《高等数学》教材,将后面的习题一道道地做一遍,结果期末考试成绩还不错。这个方法在大二学《高等物理》时候也用到了,借了浅显的大专物理教材来打基础。
[敏感词]演员张颂文在电视剧中自学《高等有机化学》来制毒的情节又让我想起了往事!
《无机化学》与《有机化学》都要去本部上(似乎是55楼)。化学实验要反应好几个小时,我偷偷出门去新街口逛街,被女老师捉住批评了一通。返程时在伟大的南京长江大桥经常堵车,当年只一个过江通道,夕阳照在滚滚长江上,泛起了金光。
英语入学测试那天我有点不舒服,做了半个小时就交卷了,当了“快枪手”。大学英语教材内容枯燥,我一篇课文也不记得,反而是新概念英语里很多好玩的文章至今记忆犹新。我去新街口买了一台京华单放机,本想学英语,结果主要在听流行音乐。我还买了一部短波收音机,本想听慢速英语,结果也是听歌了。
新区当时还没机房,没有开计算机课。知乎上有人评论,新区后来修了机房,但要走一段山路,女生不敢一个人走,386要去抢,抢不着的就用286了。
1982年,南工利用世界银行贷款从美国进口了价值160万美元的Honeywell公司DPS8/52中型计算机系统,我们是最后一批用户。
东大官网登载的《永远难以忘怀的人》描绘了老师们的不易。
自从1990年首批学生入驻浦口校区后,无论是风霜雨雪,还是夏冬炎寒,我校基础课系及相关院系的可敬的老师们以严谨的治学态度,崇高的敬业精神,不仅教育学生如何获取知识、做好学问,更以自己的言行举止、人格魅力启迪学生怎样做事和做人。忘不了,天气突变、风雪交加,为了保证第二天正常教学,有的老师顾不上回家添增寒衣而留在校区;忘不了,刚刚分来的女教师乘坐班车虽晕车呕吐,仍强打精神坚持走上讲台;忘不了,大雪封桥或遇上大桥大修,班车受堵,有的教师步行一个多小时赶往校区上课,有的教师连续数天住在校区;忘不了,体育系的老师为了学生早操,他们前一天晚上就要住在浦口校区……正是这些可敬可爱的教师,用崇高的师德师风铸造了东南大学的师魂,带动了校区良好学风的形成。在浦口校区任课教师中涌现了象罗庆来等一批教书育人的先进典范。
刚开始是军训15天。走正步、站军姿,挺苦的。太阳很大,也没有树荫,晒得跟黑炭一样。
拉练了一次,跑到小山顶上。“敌机”来袭,大家嘻嘻哈哈一窝蜂地躲到了树丛里。
半夜持枪站岗放哨,充满警惕,左顾右瞧,却哪有半点敌影!好容易有人出现,大喝一声"口令!",却是换岗的同学。
期盼已久的实弹射击(5发),我打了个0环,可能打人家靶子上了,有高手打了48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来个连射痛快。打靶结束后,大家纷纷去捡了黄澄澄的子弹壳。从此之后,碰到有摆摊打气球,我都要试一下。
深圳校友会前会长满志讲了个惊心动魄的靶场故事。大概是86年,年轻的南京工学院辅导员顾宁和满志一起,站在靶场壕沟里,为新生实弹设计报靶。一颗子弹打中了铁质靶杆,弹射出去,正好擦过了顾宁的脸,顿时满脸鲜血,如果再偏一公分就麻烦了。“必有后福”的顾宁老师科研成就卓著,已经是中科院院士了!
边上就是空军的高射炮阵地,坐上去可转动炮管朝天,还有学生去空军食堂里蹭饭吃。这里有辉煌历史。1937年9月25日,位于浦口的高射炮曾“一炮三机”,就是一炮打中一架日军飞机,机上炸弹爆炸后自行打伤了另外两架飞机,一并坠落下来。
看了场007《黎明生机》,邦德的车子居然可以发射两颗火箭弹。这是我看到的第一部英文原版电影(带字幕),以前看的都是讲着古怪中文的译制片。
军训结束时来了大阅兵,曾任新区书记的陈光老师在文章《岁月印记——东大浦口新区1990》回忆了这个事件。
新生军训工作由南京空军第三训练团承担......(1990年)9月29日上午,新区操场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式分列式检阅。在雄壮的阅兵曲中,在整齐的步伐声中,1500名军训团官兵和东大新区运行的各项工作,一并接受了检阅,受到了各方好评。
南大浦口的拓荒牛“西街阳光”写了一篇《泥泞的记忆:我的浦口大学》,描写了一段美好的浦口爱情故事,就是从女主军训开始。
我们浦口一期(注:1993年入学在浦口呆两年)的春天,是在迎接94级新生时真正开始的。那时在教学楼主楼大平台上搭台迎新,各自按院系迎接94师弟师妹,那个场景与《致青春》电影里的画面是如出一辙。那个嫡系师妹天性开朗阳光,犹如春风扑面,印象至深。在她们军训出发前,我凭着一张彩色小字条“想你会想我吗”,一周后收到了她来自军营的回信。回信带有矜持,但也不乏让我有想象空间。于是,我在她们汇报演出那天直奔军营,混去鼓掌和鼓励。在一鼓一呼之间,彼此自然多了好感。从此,我们开始了一起自习、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看落日以及一起走长江大桥甚至一起写同一本日记等等。虽然,大学期间彼此也有不愉快的插曲,毕业后也没有最终走到一起,但那个初恋的过程无疑是最珍贵的。
新区文艺晚会上,高东升跳劲舞的时候,皮带突然崩断了,只好一手提着裤子,一边狂扭腰肢,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医院子弟李江山表演了小品《拔牙》,拿老虎钳拔牙的夸张动作让我有了多年阴影。
记得数学系张严吉他弹奏演唱过一首《烛光里的妈妈》。七年之后,这块土地上逐渐有了一些校园歌手,喜欢听收音机里的Pink Floyd、Nirvana、Dire straits、罗大佑、黑豹、Beyond。
排球赛中,我班女生人数多(10位女生),在小系里颇占优势,从首都北京来的崔耿任主攻手。男生们成了啦啦队,高东升嗓门大、肢体动作丰富,常可以扰乱对手的情绪。这个优势保持到了二年级。
新区有个乒乓球赛,我班有三位高手:瑶子(付瑶)、小狼(王忠民)、老四(程杰)。
我小时候是在洗衣台上打球的,水平实在太不入流。很多年后,我有幸见了邓亚萍,谈了我的心得:搞不清对方的旋球方向,我就用光板去接。她说:正因为如此,正式比赛不让用光板。
付瑶和孙亮是广播站里字正腔圆的播音员。我出于对电子设备的热爱去当了个机务,特权就是可以放自己喜欢的音乐,如《乡愁四韵》、《失恋阵线联盟》。有天早上不幸起来迟了,发疯地从宿舍跑过去,看到一操场的人都整齐地站在那里等我。
因为老家是方言教学,我连“黄王”都分不清楚,为纠正普通话和英语的发音,后来努力了整整七年。韦钰院士专研脑科学,儿童的学习能力很强,小时候练习音准、节奏感、平衡,事半功倍。
交谊舞是人类发明的最大诡计,新区开了培训班但我不好意思去(心里有鬼),到本部之后才狠下心肠学习,也一度乐此不疲。我有心得:(邀请舞伴时对方)拒绝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接受我才是意料之外的喜悦!因此本次都喜悦而归。1984年入学南大外语系的投资人徐新回到母校讲演时讲了一个故事:最难忘的还是第一次参加南大的舞会,我们宿舍8个女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满心欢喜的去了,站了很久,居然没有人来请我们,后来总算有个化学系的男生勇敢的请了我,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但是至今我还心存感激……
学校还在盖高楼,有座高高的塔吊。联系了建筑公司的线人,同学们包括女生们都坐吊笼上去,站在横臂(也叫大臂,可以走一段)上眺望大山美景。前些天,汤莹回忆说,她突然发现用来壮胆的男生们不见了,只有她一人在高高的塔吊顶上。问题来了:他们是穿越去了吗?
穿越剧中的美国布鲁克林大桥
有一位老生来新区串门,他叫唐咚。他说自己逃了菲律宾外教的英语口语课,在校园里闲逛,结果上课时老师看到了他,就说:Look, Tang Dong is walking!他后来留校当了辅导员,却想南下深圳,提出辞职却被除名。他和同学池家武联袂创业成功,是科创板上市公司上海步科。这样看来,他就是东大版的“俞敏洪”了。前些年,他专程去南京和当年给他“除名处分”的校领导喝了一顿大酒,相逢一笑泯恩仇!
图注:中科院顾宁院士(右二)和上海步科董事长唐咚(左二)都当过辅导员
刚调任中国矿业大学书记的刘波老师,90年毕业后来新区任辅导员。我买了本性格分析方面的闲书来看,她象大姐姐一样建议我将精力聚焦在学习上,我听从了她的建议。《非诚勿扰》的光头乐嘉用的就是性格分析的理论。
由于种地不如打工的收益高,浦口农田水稻到秋收的时候,缺乏人手。学校组织我们这些会割水稻的学生去帮忙收割。这是我最后一次使用镰刀下地耕种。
等到我们大二时候,班上同学坐班车集体回新区看91级的新生(迎新),记得有彭汉川。我又找了同一个中学的仪器科学系学妹在路边聊天,结果大巴车里一车人都冲我乱叫乱喊,幸亏我的内心无比纯洁。
我们去新区卖过贺卡,新同学好忽悠得很,将教师节、国庆节、圣诞节、新年、生日贺卡都买了一个遍。不巧让不苟言笑的陈光书记看到了,做势来赶我们,只好匆忙撤退。
前两年,左惟书记到深圳跟我们说,以后本科生大学一年级都去校本部感受历史和文化,这真是个好主意!
图注:辅导员吴竹平老师现在是上海交大教育集团董事长
浦口的夜空里看得到繁星,市区的夜空则无比嘈杂,这是totally different的两个不同世界。
浦口全是山,穿山越岭到东门小镇,有好些小店铺,还有一间电影院。电影开场后,电影院工作人员会热情帮助晚到的观众来找座位,服务不错。晚上回去的时候又要翻山,一路欢声笑语,就像当年在农村看露天电影一样。
那里有一家开了好多年的理发店,不管剪什么样的发型你只要付五块钱。“老板和她的妹妹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一言不发。”
附近是珍珠泉景区,有一个班的同学去露营,半夜学校出动大巴将他们全部截了回来,难道担心半夜里出什么幺蛾子事情?
三毛于91年1月去世。感慨之余,我学着她,背着书包,带了两个大馒头,坐上了浦口的慢车,周游了一天。路上很多农人挑担背筐上车下车。朱自清在浦口火车站留下了《背影》一文。
图注:刘敦桢率国立中央大学建筑系学生北上参观测绘古建筑(1930年摄于浦口火车站)
找老乡是一种社交方式,雷军讲述了读大学后找仙桃老乡取经的故事。我和数力系姜薪等一帮湖南老乡从学校食堂借了一口锅背着(笑称“背黑锅”),到东门小镇买了些米肉油盐,路上菜地里采些青菜,淳朴的菜农热情召唤我们随便摘。到了山里面,掀开小溪里的石头,捉到好多小石蟹,美美野餐了一顿。
同学们无师自通研究出了钓小龙虾和螃蟹的玩法。我的手艺太差,有个当地小女孩说我是:呆P!
南大人“西街阳光”在《泥泞的记忆:我的浦口大学》也写了这样的故事。
校区再北边就是“[敏感词]”的龙王山。山不在高,有“龙”则灵。不知道这个龙王山名是我们安慰着自己取的,还是之前就有。去龙王山,得翻过学校北边的围墙。慢慢地翻的人多了,后来干脆墙上有了大洞。最早发现可以翻墙去龙王山的,应该是那些在校园水沟里抓小龙虾的男生。那时,我还不知道有小龙虾这一物种,后来听说在校区体育场北边可以抓些青蛙,用青蛙腿钓小水沟里的小龙虾。学校里钓差不多了,自然就想着外面的精彩世界了。
校区墙外去龙王山路上,会经过平房小村庄和数户农家,一路上草鸡、小狗甚至黄牛都会遇到。穿过村庄,还有一个小湖塘。记得我第一次探幽发现山下湖塘时,感觉自己已然置身山水间,豁然开朗。在那个湖塘,我曾和一哥们两人光着身子一起跳入水中畅游,上岸起来却发现满身小黑毛。那里过于原生态,脏得惊人。我还有一次一个猛子潜水,憋了好大一口气后浮出水面,眼前居然是一头水牛!大二时我曾带着一个学妹游玩,还在湖塘边发现了一艘“小船”。那是当地人用三个柴油桶绑在一起做成的,难看但很实用。当时夕阳西下,两人湖中泛舟,现在回想都还感觉那画面极美。后来,女生说我们晚点回去吧。我却作出了事后追悔莫及的回答,“天快黑了,这边不安全,早点回吧。”
山里也可能迷路,南大人彭燕在《忆曾经的浦口》中描述了这样的故事。
每次登龙王山也只是在附近一带走走,不敢迷途,后偶有一次同学起哄斗胆直取未有走过的山路,上山后我们错了方向,曲折的山路让我们看不到尽头,从午后走到傍晚,一直走,一直走,走过去再折回来,重新找路,再走,一直走。走了一身泥,几乎完全绝望了,还是找不到出路。天越来越黑,山上死寂的像没有人出现过,胆怯与饥困让人极度无助,脆弱的大哭出来。沉黑的天空,偶尔会飘过一点亮,那不过是路过的飞机,与事无干。过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出了这片山林,象几个野人奔跑下山,看到那些有灯亮的农舍,我们像贪玩的孩子又跳又喊。这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被自已逼到绝望的经历。有的时候想,在山上那段走来走去找不到路的情景,在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像社会的一叶扁舟,起起荡荡,这样情景是如此相似。
如果到市区,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到泰山新村,后来有三轮突突车提供代步。泰山新村有公交车直通“新马泰”(新街口——马群——泰山新村)。泰山新村连接国道宁扬公路,《扬子晚报》说沿路有不少饭店,还有勇敢拿命去拦车的女服务员们,我顺着那条国道风尘仆仆地坐公共汽车去过更为偏远的南京气象学院(现南京信息工程学院)。顺这条路还可以去石化企业,也有好些高高的烟囱,上面点着火炬(烧掉废气),这个景色其实晚上才好看,惠州大亚湾也有“火树银花”一景。
男女搭配旅游不累,一些同学在周末去了植物园旅游。我口渴买了一瓶矿泉水,2元钱,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喝瓶装水,感到肉疼。刚入学时啥社交都没有,一个月可以只用60元,我毕业前一个月吃喝玩乐则用到了多达800元。
电教室里高高吊起的电视里放《走出非洲》,男女二人开着飞机在夕阳中的场景特别的浪漫。
对面航专(后为东大合并)的食堂里放电视连续剧《决战玄武门》,一毛钱一张票。去晚了就要从很偏的角度看。看了几集后才搞清楚,这是西安的玄武门,不是南京的。
在校本部里看电视,还有过两段悲情故事。1992年的澳星发射、1993年申奥,大学生组织起来连夜看电视直播,可惜都没有成功。
本班的集体旅游在1994年毕业前达到[敏感词],一个不落地去了南京植物园和安徽马鞍山采石矶。男生们对着滚滚长江高呼:好大、好长!运动健将王忠民居然会晕车,王祥富老师还做了盘录像带,可惜找不到了。毕业后,居然还去了一波人包车到安徽九华山旅游。
值得一提的是,内部成就了一对伉俪——徐明华和端木霞,祝福你们!
1983年史蜀君执导的青春校园片《女大学生宿舍》改编自喻杉的同名短篇小说。1980年代初,东南大学中文系205号女生宿舍中,五个大学一年级女生由于成长环境不同而发生争执,最终相互理解、共同成长。电影实际上是在武汉大学拍摄,也在浙大取景。不知道1988年南京工学院复更名东南大学,是否和这部电影有关系呢?
浦口民风淳朴,影视也很纯洁,难以安抚躁动的少年心。上世纪末,有些新区同学在周末跑去下关电影院看片,跑那么远一来是因为学校附近看录象的地方太危险,那时经常有东门或者泰山镇的警察蜀黍查;二来是可以到市里面看看花花世界。
“纪念碑旁有一家破旧的电影院(注:下关电影院于2000年拆除),往北走五百米就是南京火车西站,每天都有外地人在直线和曲线之间迷路,气喘嘘嘘眼泪模糊奔跑跌倒奔跑。”
浦口火车站边的浦口码头过江是中山码头(原名下关码头)。
图注:浦口码头到中山码头的渡轮,2元一张票(戴辉摄)
同在浦口的南大和东大新区,在文艺上有了互动,甚至在后来影响了中国歌坛。文章《520,PKUer心中有一个回不去的浦口》里写了这样一段故事。
最文艺的PKUer翻出一张过去的CD,那是在南天百货买的《影秋》(注:2003年南京大学校园民谣专辑)。PKUer不可以没有听过《影秋》。《人间一千年》的词作者是张嘉佳,《秋梧桐》里杨靓的声音神似王菲,《酒吧叙事体》里肖晨的声音堪比莫文蔚。《酒吧叙事体》里还有一个声音,署名陈小二。陈小二,一个听上去二逼的名字。但你可以倒过来读,又据说,他曾化名艾潇尘。这个名字就像那些年遗忘在浦口的爱情,虽然早已随着龙王山麓的微风飘散而去。
浦口有个农村村落叫罗庄,那里有廉价的出租屋。1999年,还在东大读大二的歌手“陈小二”在这里租了一间房,房租 80元一个月,后来涨到120,房子十几平米,一床一桌,上厕所要去公共厕所。南京的冬天很冷还没暖气,他写了一首歌《罗庄的冬天》,歌词很有味道。
我时常会想起那年冬天下过的雪
你是否还记得关于未来关于现在
无尽的风象锋利的匕首刺痛我想你的心
沉默的你象无尽的风时而抚摩我的心
我时常会想起那年冬天下过的雪
你是否还记得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悲伤的往昔夹杂着今生仅剩的欢愉
永恒的奔跑依旧要面对空泛的明天
同年级(94j)东大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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